阮知涵似乎怕他不同意,特地补充一句,阮知洲已经批准了她的行程。话已至此,晏澄没有立场提出反对意见,他欣然应允,心里却不大痛快,默默攥紧拳头,再不甘地松开。
她不会撒谎,也看不穿别人的谎言,见晏澄专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连眼神都不给她,她笃定他正为工作或学业烦恼,识趣地退出他房间,留出一片清净的独处空间。
耳畔传来关门声,晏澄下意识扫视她离开的方向,黯然垂眼,他自诩情绪稳定,其实已无法忽略多日积蓄的烦闷。他的情绪就像暴雨前闷热的艳阳天,看似明媚,实则排斥了解热的微风,聚集一批又一批的热量,使淋漓的汗水无法挥发,黏在身上,越积越重。
她来伦敦快一周了,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是那个稚气未退的可爱鬼,但晏澄看得出来,她明明有了少女心事。她会在晚上八九点钟,躲进卧室讲悄悄话。逛街的时候,她嘴上说着要给她父亲买礼物,拿的是适合年轻男孩的运动手表。
阮知涵的谎言都很拙劣,晏澄本不该信,但他相信他会信。
晏澄独处了一下午,胃口不佳,原先不想吃晚饭,偏偏拗不过隔三岔五来敲门的阮知涵,出去跟兄妹俩共进晚餐。
饭桌上,阮知涵如常插科打诨,聊起她上个月考雅思的经历。她的读写成绩一般般,听力口语的分数出乎意料地高。她的说法是,她的表达精简而独特,让考官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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