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结束了体能考试，艾耿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累瘪了。

已经走到宿舍楼楼下，突然惦记起他那一对父亲，想了想，转身走向校门。

敲了敲个人终端拨给尼古拉斯，连线提示只响了一声，投屏显示出通话申请被拒绝。

他输入文字：“接我一趟，我在学校后门。”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首都军校后门，车门打开，酒气比尼古拉斯先一步飘出来。

他们两个一个喝了酒，一个不到法定驾驶年龄，只能由着智能驾驶模式慢悠悠地驶向郊区。

尼古拉斯坐在副驾，艾耿坐在后座。

方向盘左左右右地自动打舵。艾耿偏过视线，看见尼古拉斯被酒精熏红的后颈，他凑过去，故意吐气：“哎。”

酒精使得末任皇室护卫长反应迟钝，他被艾耿这口气吓得反应过度，原地一激灵，头差点撞到车顶。

——尼古拉斯的头本来该撞上车顶，但被艾耿眼疾手快地护住了。

艾耿抽回手，甩了两下：“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

尼古拉斯不搭理他，他也不觉失落，托着下巴继续欣赏这男人红透的后颈。

想得不免有些深入，他伸出手，调低空调温度。

“以前你不是可喜欢我了么？现在算什么，青春期叛逆来得格外迟？”

“你父亲——威廉，”尼古拉斯开了口，“他以前常跟我们说老年痴呆有多种表现形式，我不是青春期叛逆……嗝……是老年痴呆的其中一种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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