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纫香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才醒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戏院后台的床上，而戏院的老板在床边来回踱步。

他的头涨地发疼，全身的力气光是用来支撑眼皮已是一件困难的事。

老板还在自顾自地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醒来。陈纫香张开嘴想发出一点声音吸引老板的注意，喉咙却干涩地厉害，一咽口水就像在吞刀子。

他费力抬起小臂敲了敲床板，老板终于听到了声响。

“哎呦陈老板，你可终于醒了！”老板惊喜地跑过来，心有余悸道，“大帅发了好大的火，你再不醒来，我这戏院就可以关门了！”

陈纫香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皴裂的嘴唇，老板立刻得到暗示。

“水，水！我给你倒。”老板识相地将水端到陈纫香面前，将他扶起，在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陈纫香靠在床头，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喝完这一杯又接连喝了两杯才缓过这阵干涩。

“谢谢。”他将空杯子递给老板，阖眼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老板试探地问道：“陈老板，您好多了吧？”

陈纫香不想叫他担心，便挤出一个笑说：“没那么难受了。”

没想到老板立刻得寸进尺道：“那劳烦您去帅府走一趟？”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陈纫香的心彻底寒了下来。

他和戏院老板合作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风雨同舟，眼下他这般虚弱，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现在让他出门走一趟跟直接拿绳子上吊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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