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的靠岸,迎来的是岸边早已等待多时的守卫军最热烈的接送。
秦昧默默无闻地跟在粲帝身后,未曾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途需要用到轿车摆驾,方能直达皇城深宫。
而这不是最要紧的;
最令人感到不自在的,是秦昧还必须得与粲帝同处一辆马车上起驾。
就那么一小块地方的,膝盖骨稍微伸长一点,就能相互碰着的面对面狭窄,也不知道粲帝是怎么想的,别的空位马车不分别载一个人用,非得两个人一同挤着舒坦。
就这么怕他跑了吗?秦昧无趣地想。
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粲帝突然亲自带他回宫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清楚这人为何突然转性地来朝自己惺惺作态,但他已经不想再去关心这么多了。
既然在这深宫里不准去死,那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反正在这皇城里,除了他皇兄以外,他也没有任何在意的人和事,粲帝再怎么丧心病狂,也总不会朝自己钦定的太子下手,除非他是真想让整个大粲后继无人,令他所做的一切都托付给其他无德无才的人来付之东流。
况且秦昧从很早之前就观察出了他皇兄和粲帝之间微妙的关系。
他们两名义上虽是亲生父子,可相处起来却更倾向于一种心照不宣的上下级一般——
我懂你伪装的慈爱,所以我会尽量配合你演出地来看破不说破;
我也知道你看穿了我在外的虚情假意,所以在你面前我根本懒得去演地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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