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下人带至殿来，穿过走廊转角，越过前院屏风，才慢慢从黑夜下月光的黯淡，走进到殿内烛火的微明。

在推开最后一扇门后，带路的手下退却，为其关好了大门。

秦昧独自一人踏入，停在了大厅中央，目光稍抬的，就能看见前方一层台梯以上的坐席，散着头发的九千岁正闭上眼睛，惬意地用右手撑着额角，边揉着太阳穴边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直到秦昧来的动静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才嘴角微扬地放出话来。

“我就知道，你今夜一定会来的。”

秦昧冷冷地看着他，大概是淋了雨全身发凉的缘故，连说出的话都像是渗入了冰渣，“我竟不知道公公如此神通广大，将我要走的每一步路，都能料事如神。”

“怎么？”

于秽笑眼眯起，弯成一轮好看的月牙状，看着人时仿佛隔着空气都在妩媚。

“在寿宴上受了好大的委屈没能发泄出来，就专门到我这里撒野来了？”

“秦昧，你不要忘了，你今夜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没人会喜欢别人有事相求的时候，还能像你现在这么硬气。”

秦昧深吸一口气地，逐渐放松了紧绷之下僵硬的身躯。

再度睁开眼时，便再没了之前的冷冽带刺。

“公公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于秽挑起一把折扇，明知故问道，“我说什么了？”

“只要我愿意顺从您，您就什么东西都可以帮我得到。”

“噢......那你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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