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带着萧萦走走停停地跑了半年，终于到了照国的边境，萧萦的身子也在这途中逐渐好了起来，失魂的症状也渐渐轻了。

但与此相伴的问题也很麻烦，萧萦逐渐回忆起郑锡，回忆起惨死的苏云昇，回忆起对他使了酷刑的黄礼，于是精神反而更加敏感。他时常心悸，在梦魇中惊醒，也时常头痛，被撕扯一般地痛苦，甚至也会突然之间发了疯，歇斯底里般的尖叫，喘不上气。但他仍然是痴傻的，并未回忆起更久远的往事，神志仍如孩童一般。

江皖对于此也很苦恼，但也只能更加悉心地照顾他，每每看到他情绪崩溃绝望痛哭，却只能束手无策，一边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安慰，心中却疼痛不已。

直到有一日，江皖在客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原本着急慌忙，想着早饭还没有买好，于是连忙穿好鞋袜，套上外衫打算出门，却一直没有意识到萧萦并没有在房间。

他刚刚起身，却听得门“吱呀呀”一声开了。

江皖正有些疑惑，定了定神，方才瞧清楚面前来人是谁。

正是萧萦，只见他立于门口，提着两份热腾腾的汤面。

“我见你还在睡……不想吵醒你，所以从你衣裳里拿了些银子，你不会介意吧。”萧萦目光已然清明许多，不似孩童那般懵懂幼稚，他稳稳地将面放置在碗中，将剩下的碎银子递给江皖，“这是剩下的……”

萧萦的目光打量着怔愣的江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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