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真是一场战役，兵临城下，攻方一勒缰绳，猛不丁改行外交政策，没有哪个精神正常的守方愿意心平气和地接受，因此，即便做好了撤兵准备，也得先把卡在炮管里的弹药打出来再踩刹车，免得被安全气囊糊一脸。

既然决定了靠沟通解决问题……虽然很可惜，当面问责就到此为止吧，刚才那句话已经划定了直白的上限，要是余成荣还敢翻脸，他就错失一次诚心悔过的良机喽！在迦梨女神的注视下，社会身份的悬殊再也不能剥夺银霁的底气，她可是被颁过“善良过头”奖的人啊，天然站在了覆舟之水的立场上，如今得以钻进时间空隙、与白玉京的土着面对面，盖因对方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天地间这团混在一起的黑与白，如今也到了分类提取的时刻。

应该从何说起呢？从废弃工厂藏凶案到金端成的下场，再到老药厂供奉神像的原因，可笑的是，把发生在身边的事实当做审判依据，反而不利于沟通。不过很快，银霁又想到了一个广为人知的典例——岂止是广为人知，但凡有点人性，听到那个本身没做错任何事的化学元素，都能被激起强烈的共情。

“你说，铊中毒案凶手在天涯上发帖自证，算不算一种回看行凶现场的犯罪心理？”

果然，余成荣闭合的思路有所松动，不再保持沉默。

“这幺久远的一件事，你怎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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