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旅游意外地变成一次坦白局。

林敢跑前跑后地帮她做检查，以为只是情绪激动，医生却指着CT片上的阴影给他说明：“这是肿瘤，脑膜瘤，看样子都有好几年了，你不知道？”

他听不明白，“瘤”这个字离他的生活明明很遥远。医生当他懵了，简单向他解释她的病程，又道可能近来是有在接受治疗的，目前没有恶化的趋势。联想她的消瘦、呕吐与晕眩，林敢恍然找到了答案。

她是病了啊，病得那幺重。

病了好几年了，孤零零一个人，又要强得很，谁陪她去的医院？难受的时候是不是也一个人扛着呢？

李冬青躺在病床上，像个搽满白粉的娃娃。他就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想起她留恋地说戒了酒，想起餐厅里她靠在他胸口无声落泪，想起他在酒吧里责备她装无辜装可怜，她红红的眼睛那幺真实，恍若一根绵长的银针，后知后觉地搅痛他的心。

李冬青醒了，看见他的眼神她就知道，有的事拖不到回去再说了。林敢上前将她托住，给她递水，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瞥一眼，眼中淡然。

“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幺？”

“我脑袋里长了个……”

“嗯......知道了。”

语气很冷，冷得冬青都感到害怕。她本能想去握他的手，又担心被他甩开。最和睦的家庭也可能因为一场病分崩离析，何况是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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