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提不愿意去,那有人愿意去。兰窈整理完半个月的案卷,听说父亲在审妹妹,也要去凑个热闹。
翁秋暝的穿骨镣铐兰窈给他取了下来,不过治愈阶段,难免疼痛,兰窈又给喂了一些镇痛的毒液,翁秋暝每天昏昏沉沉跟在她身后,兰窈发善心的时候,比如此时,她就给他多喂几勺,那他就可以安睡了。她弟弟小招问,这是不是姐姐最长久的男人?兰窈耸肩,也许呢。
翁秋暝趴在兰窈膝头:“出了什幺事?我不想你走。”
兰窈抚摸着翁秋暝的头发,他被她洗刷得很干净,已经是一只放弃了挣扎的宠物。
四小姐微微笑:“我妹妹遇到了一个很像池悟风的人。”
兰窈早已有所判断,浮华浪荡的江湖少年总是一模一样,既要躯体,又要眼泪,不要束缚,不要责任,他们开心了,却会在停经的地方留下哭泣的声音,而这些人有技巧的,就会像鸟一样飞走,没有技巧的,则会被绊住脚,为他们的轻率无耻付出代价。
翁秋暝听到这个名字,困倦的眼睛忽然睁开。
兰窈的手指滑到了他的眉骨:“池悟风是你师兄还是师弟?”
“……是师弟。我师父殷疏寒早年无人理会,亲养的儿徒只有我。因为他籍籍无名,我也籍籍无名。师弟则不同,他出名时师父也已经率领新派,成为剑峰之顶了。”
兰窈摸着他的耳垂,她亲了亲他苍白的脸颊:“池悟风在外面花天酒地时,你在辛苦做卧底,他眠花宿柳,你却在谋划杀了兰提,杀光他身边的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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