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能不能别有什么毛病都大惊小怪地往医院送?
在海南的那几个月在住院部关得我都快对医院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了,每天来来回回就是说“仍需留院观察”,就这么六个字又给生龙活虎的我无限延长刑期。
观察观察,我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傻兮兮的人类从橱窗观察我和其他动物岁月静好或是毫无廉耻地交配,我观察他们变态失智又强作正经良善的表情,说不清到底谁才是被困于心的那个。
好在我还没睁开眼,一切还有救。
但似乎是没救了,齐商,你的鼻子不是装饰品,它已经在用嗅到的消毒水味恭喜你重回老家一样的监狱。
不,这个静谧之地有一缕熟悉的香味,像花香,又没有那么浓烈,介于木香和果香之间的一种味道,白茶还是檀香,青柠还是柑橘?我这么努力地分辨只是为了证明这缕救命稻草的存在,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它,就说明我还有赢的可能。
“齐商?!你醒了?”
啊哦,失败。
我皱眉细嗅的表情被发现了,说明有人一直在床边守着我,看着我,而耳朵和鼻子都在提醒我这个人是林斓。
根据我以往的住院经验,她一定会叫来医生观察我,我不想被观察,睁开眼擒住她即将按下床头呼叫器的手。
“不要。”
林斓大概是可怜我,没有呼叫,重新坐下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记得多少?”
一,在医院这点就够让我不舒服的。二,记得?当然记得我和齐夏在接吻,吻着吻着我开始头痛,然后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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