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庙前一日天晴了。
冷了这么些天,出点太阳就暖和了许多。梁慎怕祝邬受寒,身体愈发每况日下,便严令祝邬不许跟去,祝邬不信梁慎,一定要亲眼看着梁慎去建庙。
祝邬被安放在山腰的营帐中,他看梁慎从山脚挑土,来回一趟要半个时辰,从卯时开始,到亥时结束,梁慎除去喝水用膳,片刻不歇。
他看见祝邬在阳光下稍稍红润的脸,看起来没有那么病怏怏,只要祝邬开心,好像真的能让他多活一点,这样的信念让梁慎精力充沛,有时寅时就起来干活,有时甚至不休息,连夜不停地干,他脱掉锦衣玉服,换上粗布麻衣,太阳将他的脸晒得褪皮,寒风将他的耳朵冻得生疮,手指脚趾也无一幸免,有时也觉得快要累死了,于是他到半山腰要停一下,与监工的祝邬隔着山石枯木,相对无言。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他在心里无声地哭。
他以为得到皇位就能弥补他那十八年的苦,可得到皇位,那十八年中让他觉得甜的,能拥抱能亲吻,能永远向他撒娇的人却要走了。
或许执念错了,他的执念明明是祝邬才对,可因为祝邬太乖太听话,他以为祝邬无论如何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于是觉得这与皇位比起来并不可以比,是不可以比,因为祝邬已经融入他的骨血,并不是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
起初祝邬不让他靠近,后来他坐在离祝邬十步的地方吃东西,后来五步,再后来便坐到了祝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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