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贺舟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隐秘洞穴，胸前伤口敷着一层厚厚草药。不远处篝火堆发出哔啵燃烧声，他的外袍剩下半截在旁，她不在。

捂着胸口挪到火堆旁，提起行军水壶，慕贺舟灌下几口水醒神。洞穴幽静，外面瓢泼雨声不绝。夜间山路难行，加上狂风暴雨，他们最快也得等天亮雨停再赶路。

不如让她先走去找援军，慕贺舟正拧眉思索此计可能性，何韵霄撩开洞口杂草进来，见他坐在火堆旁，欣喜道：“看来草药没找错。”

她疾步走近，伸手探他的额，不再发烫，心里石头才放放下。慕贺舟抬手帮她抖落肩头水珠，声音喑哑：“烤火吧，别感冒了。”

何韵霄从怀中掏出草药，歉然道：“你的外袍沾上血不好再穿。帮你上药后，我扯下半截当蓑衣了。”

北境军服里外三层，慕贺舟虽受了伤，但是武将身体结实，少了外袍也不碍事。

他好奇她怎么会认识北境草药，“骑兵连军医教的。”何韵霄专心捣鼓采来的药草。

慕贺舟思考许久，还是提议让她先走去找援军，他留守此处。

何韵霄面色凛然，看着他：“军人不会轻易抛弃同袍。你是怀疑我不能带你翻山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慕贺舟并不擅长解释与哄人。

她卸下袖口短箭：“我无需躲在你在身后。”

慕贺舟久久不语，他何尝不为她骄傲。杀探子，射孤狼，几番险境她沉着应对。正因如此，他愈加心折，却也更难过。她原本是不用受这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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