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厌厌真的生气了。并不明显,她仍旧顺从,但不很配合,叫人挑不出错,却又总依稀觉察到微妙的不爽——就跟萧静山憋着气等她认错的时候一模一样。
萧静山意识到这一点,气性也就上来了,简直如同最初会面,从熬鹰的时刻开始,便是他们两个的较量,无非看谁先认输,也必须要有某一方先认输,否则谁都别想安心睡觉。当时他一定要驯养她,如今的心情,也别无二致。
他还记得当时把厌厌扔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他提了好几通冰冷的井水,专往她身上浇,甚至特意拨开表面那一层更光滑的羽毛,彻彻底底将她柔软的绒羽也淋透,而后她就只会瑟瑟地发抖,主动往他怀里靠,试图索取一点点温暖。
而他泼完了,立即离开,甚至也不给她求饶的机会,把她留在暗室里,唯一的窗也蒙上了,只有风特别大的时候,才会从黑布晃动的缝隙里透出一线光,可是那几天偏偏没什么风声。她的尾羽也被扎紧,只能在地上蹦跳。
没有光明,没有自由,甚至没有食物。那三天把她关怕了,刚被放出来的时候特别乖,本来不肯给他看的人形也变出来了,还会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摆,甚至不敢太用力,小幅度地扯一下,看他的脸色,辨认了一会儿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有扯一下,求饶。
现在呢,才乖了没多久,就又给他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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