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谈完后，时间已过晚上九点半。

沈适劝母亲留下来，不要再和路征一起生活。柳芊芊摇头拒绝，说二十年的夫妻，分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沈适连忙表示自己愿意帮助母亲，只要能够让她早日离开路征。

柳芊芊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只是担心地问：“要频繁和他见面，你受得了吗？”

“我……”沈适迟疑了，因为他受得了，但是也的确不是很想频繁地见路征。

“以前你回家表现得有点尴尬，我还以为是因为你长大了，想法变了，”柳芊芊越说，声音越小，“没想到……”

沈适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拍着柳芊芊的臂膀。

柳芊芊吸了吸鼻子，拨开沈适的手掌：“放心吧，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就别掺和了。”

无法长久地留下母亲，沈适只好改口道：“今天太晚了，您就留下吧。明早再走。”

“还不到十点，还有车能坐。”柳芊芊说话间，已经换好了鞋。

沈适见状，立刻弯腰去拿自己的鞋。柳芊芊拦住他，问他干什么。沈适边换鞋边说：“我送您去车站。”

“不用了。”柳芊芊疲惫地说，“你自己在家待着吧，我想……静一静。”

看着母亲红肿湿润的眼眶，沈适低下头，说了当晚不知道第几次的“对不起”。

“是妈对不起你……”柳芊芊说完，套上外衣，推门而去。

沈适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追出去，却连母亲的背影都没看到，只听到快速下楼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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