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一闹,钱老爷更加对这歪风邪气的世道不放心,再加上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越来越多。军阀、旧势力、革命党还有洋人、间谍,钱老爷实在不放心小少爷一个人来来回回往返学堂,便打发了钱犬去接送。
虽出了钱府,但钱犬时刻谨记自己奴才的身份,一路上都试图滞后半步,可小少爷偏偏总是停下脚步来等他,只要钱犬不跟他肩并肩走着,他便在原地转身笑嘻嘻地瞅着钱犬,直到钱犬再次跟上。这样磨磨唧唧走走停停,钱犬真怕小少爷误了上学的时间,只得依了他并肩走着。反正小少爷总有自己软磨硬泡的法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朝阳正好,小少爷侧了身,躲过直射入眼的阳光皱眉去抠弄自己肩膀上的书包带子。
“阿犬哥哥,这带子是怎么拧得啊,好硌。”
钱犬低头细细去整理。
“小少爷,出门在外,叫阿犬就好了,让旁人听到叫哥哥,失了主人的身份……“
钱犬轻声劝诫。可小少爷只看得到他被朝阳染成暖橘色的脸颊,看得到光影与他的睫毛一起翻飞舞动,再变成云霞,铺洒在他的眸子里。
钱犬的手指稳而有力,理顺了书包带子,还揉了揉小少爷磨疼了的肩膀。
小少爷也伸出手去,假意一起整理那书包带子,可却是为了碰一碰钱犬的指尖。他们两个在屋子里从小厮混着长大,别说摸手指了,哪处边边角角没摸过,可毕竟身份有别,都是背着人,偏偏就是没有过这在阳光下、在人群熙熙攘攘中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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