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烧了长长一截。
半夜来电后梁惊野才给人清干净了身子。
脏了的衣物团在一块,乱糟糟的,凝着半干的精斑,被他扔在了一边,秾红色的肚兜他倒是单独拎了出来放在桌上。
下雨声渐渐弱了,淅淅沥沥也变得规律起来,从浓重的击打狠拍转成细腻清透的声响。
梁惊野怕他又磨着,捡了一条宽松背心给姜云容套上,随他光着腿把人扛上炕抱着睡觉,像是抱了个小棉花布娃娃。
静下来,他脑子里全是人家哭哭抽抽说的话。那张破纸是怕着自己不喜欢他才写的,人家老早就忘干净了,哪成想突然被翻到又是提起他的委屈事儿,这下换得是梁惊野边弄边哄人了。
欺负人的劲儿融化透了,搅成拉丝的一句句腻人的话,连捣人的动作也温和下来。姜云容已经困得不成样子,坐那儿擦洗的时候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在他怀里躺着没多久,翻身嘟囔了句“热”便睡熟了。
梁惊野吹烛灯时想起某年生日他在馒头上插过的一支红烛,不讲究的人也知道那压根算不得什么蛋糕,简直是给蜡烛安了个馒头底座,又好笑又心酸,那时候他只盼着日子好过起来,现在,吹熄蜡烛那刻,他只想着能和他长久些。
……
第二天清早。
那张破纸被撕成碎渣进了炉灶烧火。
小猪嫌热,躲开远远的在后门吐舌头,房檐边跟着掉下一串水珠,害它吃了一嘴雨水又朝里冲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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