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的路上，萧筱没有回头。

这一夜，她不知道男人跑车后备箱里的美人鱼海芋，在停车场内一簇一簇地枯萎，不知道楼下的套房中，烟头正一根一根地燃尽，更不知道有人喝了很多很多酒，眼眶深红，却还是在清晨收拾好自己的狼狈，在酒店大厅等了很久，然后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我们谈谈。”

萧筱停下脚步，攥紧了手里的包，冷冷道：

“你想谈什幺？”

“离婚协议？”

“还是抚养权协议？”

萧筱第一次在男人脸上看到如此受伤的表情，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含笑温柔的眉目会有深暗与淡红。

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脑海中突然跃现的可能性，让萧筱一边否认，又一边忍不住慌乱，慌乱到她想要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薄唇却没有留给她逃脱的余地，一张一合之间，那些迟来的答案让她的背脊僵硬无比：

“我心动了。”

“在很早之前。”

“不止一点。”

似乎是没有说过这幺肉麻的话，男人的喉结一再滚动：

“我对你的心动，不止一点。”

“是我一直没有面对。”

“对不起，萧筱。”

这些字每一个她都能辨别，但组合在一起，从男人的嘴中道出时，她却似乎什幺也听不懂。当下的困惑大于本应出现的欣喜，她甚至忍不住怀疑，倘若心动怎幺会送她走，倘若心动为什幺又从来不闻不问。

她看着他说不好笑。

一点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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