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哭的孩子吓了一跳,空有一张嘴张大望天,鼻涕蜿蜒在人中处,狠狠吸了一下。
“一直都可以呀。妈妈说了,只有今天上午不可以。”
一家子是当地人,节假日孩子老闹着来,说是喜欢大象。
小男孩被这幺一打岔,哭到哪儿都忘了,另起调子:“要骑大象!要拍照!以前每一次来都拍照的!”
沈枝手撑着膝盖,缓缓俯下身,强颜欢笑:“能不能给阿姨看看,你之前拍的照片?”
或许是对方如今的表情太过无助,小男孩瞅了瞅妈妈。
一直抱着手的女人,打开了朋友圈,翻到过往的几张照片来。
“骑大象合影,50一次。”
照片上的小象,看上去才一岁多,比cites体型还要小上一大圈儿。
它已经学会了如何用鼻子和头顶在地上倒立、怎幺把画笔戳进脆弱的鼻腔里画画。
站着用鼻子转呼啦圈、吹气球、吹口琴,用脆弱的智能瘤去驼起一个成年人。
因为不听话,就会挨打、挨饿、断水,甚至用象钩恐吓。
顺从与妥协背后,是日复一日的折磨。
沈枝咬着嘴角的动作,微微用力。
这就是野象谷极力掩饰的真相吗?
圈养了三四百头亚洲象,明面的幌子遮掩了几层,依靠动物表演来成为牟利手段,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她尝到了自己嘴里的咸腥味儿,像掀起呼啸海浪的海风,汹涌上胸腔,挤压出理智,窒息感吞噬了呼吸,引导脆弱的心智数次想要放弃、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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