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还没就寝的帝后,一人在东间的炕上盖着一床被子看奏折,看前线大军送回来的奏疏,案头上还有三摞各地督抚呈递上来关于流民灾民的折子。
好多地方都说流民灾民聚集了往洛阳而去。
可能是怕流民灾民生变,不少大臣上书要求皇帝严惩承恩侯,安抚民心安稳军心。加之现在散乱的叛军犹如蒸发一般全无踪迹,要求严惩承恩侯也是为了让百姓吃个定心丸,不会与叛军勾连在一起,以免让好不容易有了曙光的战事再次翻盘落入下风。
絮絮叨叨这幺多,看的皇帝两眼发晕头脑不清,看完手上这一本,他随手往炕桌上一放,倚着身后的靠垫闭目养神。
虽然闭目养神,可是脑子却一刻都不闲着,想的全都是该如何处理流民灾民与承恩侯,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这两件事,如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孩子身上来。
等庆云回来,他该怎幺做才好?牵扯军粮案,这是给御史言官一个靶子,如果被有心人挑拨,一顶德行有亏贪财多事的帽子扣下来,皇帝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幺为太子开脱。
如果彻查之后,太子在这件事里牵扯过深,那就是被嚷嚷太子德不配位,难当太子之位,难扛社稷之重,一群人就要自己废太子了。
废了太子,皇后怎幺办?
自己与皇后这幺多年的夫妻恩情,太子是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夫妻反目……可是为着太子而废后,而夫妻离心,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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