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饭时,孟陵喝多了酒。
他本不贪杯,只是心思有些烦乱,难免需要派遣。闹哄哄散场之后,走在路上脑袋都是热的,见着姜晏,自然又管不住嘴。
孟陵知道自己说话刻薄。
他向来是个不讨喜的性子,时常能将家里的姊妹气得掉泪。长辈们担忧他的终身大事,这些年也为他相看许多人家,只是没一次能成的。论说起来还是他自己不配合,仿佛跟所有人别着劲儿,非要闹得不愉快。外祖母曾忧心问他,阿陵,你究竟要如何呢?
他究竟要如何呢?
孟陵不知道。
站在冷风秋月里,他嘲讽姜晏和离,姜晏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发笑。
“你是不是在关心我啊?”
孟陵瞬间感觉头皮要炸了。
“谁稀罕关心你?对你上心不如对只猴子上心,最起码猴子得了人的好还晓得打拱道谢……你连家书都不记得写!”
他曾给她寄信。
倒也不多,这些年算下来,拢共三封。
第一封,写在她离开江都之时。
第二封,是得知她已与闻阙成亲,故而祝贺。
第三封,具体时日已不清楚,约莫是去年写的罢,当时他境遇艰难,立于风波,孤独中突然很想找人说说话。
只是从始至终,姜晏都没有回应过半个字。
她的心应当是冷的。所以说些难听的话,也伤不到她。
他也只是……说些不中听的话罢了。
可姜晏听得发困,趁左右无人,上前勾住了孟陵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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