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直到符黎第二次看见五光十色的气泡,听见圆珠笔似的声音,他才射在她腿上。那时他用手遮挡,完全封锁了危险的间隙。仲影能体会到性快感,她从他的喘息中知道,但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把装饰画挂在墙上。欢愉之余,她自以为稍微明白了他的感受:如同收拾碗筷、收纳行囊和整理屋外的草坪,他完成它,却不会和她一样因此燃烧或溶解。
仲影帮忙清理了身体,用纸巾在双腿间仔细擦拭。她喜欢他低头做事的模样,几乎是任何事,但此时她望向他的眼睛含有几分歉意。如果他本来鲜有那方面的兴致,那幺这场性爱就仅仅属于纯粹的配合——他们并非在每个地方都完全相契。她难以厘清这种感觉,一边胸口餍足地填满,一边意识到心尖上明灭的雨和雾正渐渐消散。
“……谢谢。”除了道谢,符黎暂且想不出其他言语。房间的光愈发暗沉,她凑上去轻吻了一下他的锁骨,然后拎起衣服走进浴室。仲影大概不会感受到性吸引,那幺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她不怕被看,不怕他的目光流连到身上,因为在他眼里,她不可能是某种容器,永远,她只是她自己。
※
性高潮后的睡眠总是舒缓而沉稳。第二天,符黎睡到自然醒,心情愉悦。时间尚早,她对着镜子化了妆,把头发编成两股蝎子辫。
过一会儿,苹果摇着尾巴进了卧室,睁着圆圆的眼。它又自己扒开了门,但乖乖的,微笑似的张开嘴巴,从不乱吠。伯恩山是不是只会小声嘤咛?她摸了摸它的头,情不自禁和它说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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