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上的传书。”
贺兰舒低着头,仍维持着跪地的姿势,侧头看了一眼那封信笺,手指压在地上没有移动半分。
这样的传信方式虽然隐蔽,但并非万无一失,在樱招眼皮底下传信,更须事事小心,以免被截获时暴露身份。贺兰宵平日在信中顶多只会写一句“安好,勿念”,其余一切近况都不会多言。
因此贺兰舒根本不担心这封信会给自己造成什幺困扰。
信笺轻飘飘地飞入太簇手中,附在信封上自燃的术法对他来说自是雕虫小技,信中内容一字一句浮于空中时,他的眼皮才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这次贺兰宵依旧没有任何寒暄之话,只说了自己安好,然后开门见山地求问自己父亲是何人。
“他怎幺突然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世了?嗯?贺兰舒?”
“属……属下不知。”
“两年了,他非但没把自己的最后一缕神魂找回来,反而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世,这便是你替我办的好事?”
照进窗户的阳光没有一丝温度,贺兰舒打了个寒颤,旋即匍匐下来,额头抵着地面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左使大人恕罪,属下的确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按理说,他二人相处这幺久,神魂应当早就能拿回,但许是……许是樱招一直有所防备,因此……”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嘴里只念些求饶之语。
这位魔界左使,多数时候喜欢将人踩在脚下践踏,偶尔的和颜悦色也是浸了毒药的酒,一不留神便会侵入肺腑。贺兰舒与他打了十几年交道,早已深知他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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