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纪无衍说的话，林望舒夜里做了个梦，梦里就是纪无衍给他展示他做的笔记，一页一页事无巨细，从亲吻到一些不可名状的事，他都一个字一个字去记。林望舒在梦里红了脸，醒过也浑身发热，转过身把腿放到纪无衍冰冰凉凉的假肢上，这才舒服点，闭眼继续睡。

前几天林望舒不好意思跟温玉芹说桌子被弄坏了，纪无衍只要别人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于是这事一直过了好几天都没告诉温玉芹。这天温玉芹带他们去瓜田里找王伯吃西瓜，路上林望舒才跟婆婆道歉，还说之后会挣钱买一张新的桌子还给温玉芹。

温玉芹问：“怎么坏的？”

林望舒登时就气血上涌，他一下噎住不知道怎么说。

纪无衍老实巴交回道：“那天我和小月亮……”

在那里做爱弄坏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林望舒哈哈笑着掩饰尴尬，脑筋转得飞快，灵光一闪，他说：“纪无衍那天来阳台找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他的假肢正巧撞在桌子上，连人带桌子一起摔地上了。”

“桌子碎了就碎了，小纪没受伤吧？”温玉芹关切地问。

“他没事，我帮他从里到外都好好看了一遍，”林望舒怕纪无衍说话，立刻抢答，“好得很，皮糙肉厚的，玻璃渣扎不进去。”

王伯家的瓜田就在一座青山脚下，挨着一条小沟，水清澈见底，小鱼小虾都看得一清二楚。王伯的子女都出外打工去了，平时没什么事就在田间地头看着他的瓜苗，夏天一到，西瓜绿油油发亮，他卖的卖，送人的送人，黝黑的脸颊上满是朴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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