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飞在铁十字街的台阶旁卖了一整年的杂粮煎饼，均价一便士，又大又香，哪怕原料大部分来自于黑面包的粗糙颗粒和少数的鸡蛋液，但小飞精心配置的酱料还是养活了无数下街悲惨到不知道哪天死亡的人。好多孩子叫他煎饼西施，哦，西施这个称呼来自于罗塞尔大帝。

他把长发挽到耳后，手肘抬起，动作麻利地倾倒黑色和黄色带着面皮的料，让它们在锅上加热，继而成为一张足够人舒服一大早上，干活更加卖力的食物。周围的孩子们都眼巴巴看着，他们觉得这是魔术，一年前袁小飞还没开始摆摊时，这里的情况糟透了。

时不时有断裂的管道喷出大量粪便和尿液，糊满了圆形的路口。但人们满不在乎，臭气熏天地乱走。找不到工作又脏又累又饿的他们行尸走肉，哪里会在乎臭味儿。没有工作，意味着没有食物来源，力气消失，再也无力找工作。这个恶性循环只要开始，结局都是注定的。

袁小飞来的那天，难得是个好天气。下街的人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他的长发一半编成团，一半倾泻而下。笨手笨脚推着辆早点摊的小车，此时的地面刚被清扫过，难言的臭气散了大半。他们都在想这可能是个人上人的贵族。

袁小飞找了街口停好车，张贴好图画的菜单以防不识字的人看不懂，然后就开始做起了早餐。“煎饼”“杂粮煎饼”“加蛋加肠加黄油加酱……”不同的价位，但最最普通的只要一便士，这让一堆早就饿得快死的人急急冲上去，排起了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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