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身子，光影泼洒，将少年白玉般的脸庞切割了一半暗面，赵锦辛打了个哈欠，思忘走近，递上一杯温热的水。

赵锦辛张望四处：“你昨晚没回去吗，这么早。”

温水下肚暖胃，赵锦辛咕噜咕噜喝完水，思忘将他扶下床，面盆里刚打的水温度正适，思忘拧干帕子，仔细为他擦拭净颜。

赵锦辛闭着眼睛，被柔软的温帕子擦脸擦得惬意：“我突然有点想去放牧，这一天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的，我不大习惯，今儿日头正好，欸，你陪我去赶羊吗。”

思忘点头，给他擦完脸又递了磨好的牙粉和水，赵锦辛一边漱口一边含糊不清：“说实话我还没赶过羊，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些什么讲究，你会吗。”

思忘摇头，赵锦辛瞠目结舌：“你一个草原上长大的汉子，赶羊都不会？”

奶饼端上来，赵锦辛吃了几口，味同嚼蜡，嫌弃地丢回盆里。

……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绵羊结队成群，赵锦辛颇有些兴奋难耐，折了草叶便奔过去，挑了其中一只合眼缘的绵羊喂到它嘴边。

绵羊哼唧出气，低下头将那草叶吃了，舔了赵锦辛一掌的唾液，赵锦辛喜不自胜地轻摸着绵羊的脑袋，转过头，朝不远处的思忘挥手：“思忘！你也来喂喂它们，喂饱了才有力气赶呢。”

思忘走过去，一时竟杵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般，赵锦辛折了草叶递到他手上：“怎么啦，你不会吗，就这样喂给他们就行了。你说你一个南莱人，怎么还要我一个中原人来教你怎么喂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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