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辆出租停在拘留所的门口，张崇邦下车撑着伞，所长已经把人领到门口，看到他了推了阿敖一把，说快去吧，别让你爸好等了。

邱刚敖踩着门口的几节阶梯，轻快地踏着积水走到出租车旁，他抬头看着伫立的人，一柄透明的塑料伞不大适合这个人，一看就是临时出来随手在哪里借的。

上车等着。张崇邦说，然后举着伞迈步走到门口，邱刚敖拉开车门坐进去，隔着车窗看他和茂叔讲了几句话，茂叔的表情由一开始的随意转变为震惊，然后是隐忍的阴晴不定。

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张崇邦转身走过来，到另一边上车，然后给出租车师傅报了个地址，他把伞放在脚边，水顺着伞骨渗进地毯里。

你弄湿我了。

阿敖冷不丁地碰瓷，明明脚离雨伞八丈远。张崇邦没搭理他，他倒是拿伞撒气，无故踢了几脚。

张崇邦这才横眼盯着他，他收回脚，抬着下巴，问你方才跟鱼头佬讲了什么，他怎么那个表情。

什么表情？

天塌了，妈死了，老婆儿子也被撕票了。

张崇邦皱起了眉头，你这张嘴…到底是跟谁学的？

天赋异禀行了吗。阿敖说，不然谁教我，我妈？

张崇邦伸手想给他一下，手指都触到脸了，改为手背推了他颧骨一下，阿敖转过头来咬他，一口咬在他小拇指上。

松口。

尖利的牙齿咬进他的血肉，他稍微用了点力，一小块皮肤组织随着齿痕剥落，元凶一点不认为自己错。他收回手，问道，想你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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