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响回到沉火庄时，灰鹞已经忘记了所有，却又像从前那样，只会杀人和讨好他们。

他到刑室时，灰鹞正握着刀，只着一身薄纱衣，赤脚踢开了滚落到他脚边的头颅。见到了他，似乎有些错愕，却还是笑着开口——

“你是阿响吗？”

南响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笑的灰鹞了。

但他笑起来，却不是平日里那泛着坏的笑，很轻柔，像他哥哥那样。他说：“是啊，你记得我呀？”

灰鹞说：“主人说阿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阿响更喜欢笑。”他又说，“你笑起来好漂亮。”

南响越过血迹，走近了他，将外袍脱下，披在他的身上，轻声说：“会着凉的。”

灰鹞点头，在门外的地毯上蹭干净了脚上的鲜血，却还是皱起眉，“好脏。”

他原本只是在发呆，可是这个人忽然闯了进来，要摸他的身子，还骂他是个不知廉耻的荡货。灰鹞不喜欢听这种话，主人都没有这样骂过他，于是拿起自己的刀，就把那人杀了，没有半点犹豫。

他进屋把香炉里的曼陀罗香换了，南响问他为何要在这儿杀人，他如实回答，就见南响面色阴沉地走出了刑室。门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像是刀刺进血肉的声音，灰鹞仿佛没听见，哼起了小调。

南响进屋时身上溅了不少的血，却抬起手揉了把灰鹞的发，去隔间换下了身上的衣裳。

灰鹞摸了摸头顶，微微歪头，看向了隔间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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