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起彼落的暧昧呻吟如此刺耳,妍如捂住自己的耳朵,泪流满面,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卑微,为什么得不到她们那样的爱情。
如果没有雪舞,她一定会生活的很快乐吧?想起在芷知的日子,没有遇到雪舞之前的日子,虽然贫困了点,虽然孤独了点,但是一个人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呢?
雪舞带她走出了一个人的小天地,让她开朗快乐起来,可曾经那么弥足珍贵的瞬间,怎么也比不上她带给她的伤害,明知道江若容不喜欢她,何必带她一起离开,何必让她和江若容相处一场,让她爱得不可自拔?
她怎么能那么自私?妍如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么高贵那么圣洁的雪舞姐姐,什么圣女啊,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为了她自己的幸福,毁了自己!
她不可以让她们如愿!一定有办法让她们不幸福!江若容,她得不到他,那谁也别想得到她!她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她和另一个小女孩流落在破庙中,有一天,有一个富家公子来拜佛,放了好多好吃的在佛像前,可那天,她出去了,回来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已经开吃,她愤怒地打了那个小女孩一顿,把所有的吃食都踩在脚下,看着那个小女孩苦苦哀求的模样,她嘻嘻笑着,她们两个一起受苦,她怎么可以肚子享受美食!
指甲嵌入掌心,妍如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她觉得好冷,在温暖的仲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冒出阵阵冷气,包围着她,好像,那天的感觉一样,她看着那小女孩咽了气,好冷,好冷。
“啊!”她蜷缩成一团,呜咽出声。
阿木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才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听到门外的声音,妍如想也不想便开了门,扑到阿木的怀里。
阿木一下子愣住了,他动也不敢动,全身都僵硬起来,那些声音本来已经够扰人了,现在软玉温香抱满怀,除非他不是男人,不然怎么可能没感觉?
妍如哭了一阵,感觉阿木身体僵硬,连话也说一句,心里顿时来气,连他也嫌弃自己吗?连这样一个山野小子也不喜欢自己吗?她那里不好?
“你也看不上我吗?你也喜欢雪舞姐姐?哈哈,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妍如眨巴着大眼睛,定定看着阿木。
阿木楞了一下,不悦地道:“她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我说她什么?你们都喜欢她,还不是喜欢她那张脸,她是好人吗?她看着我痛苦,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失了清白!妍如身子软了下去,她蹲在地上,声音沙哑。
阿木咬着唇,不信任地看着她,雪舞姑娘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是不是误会啊?她是你姐姐,不会害你的。”
“哈,她是我姐姐?她不过是利用我来表现她的良善,没有我,她圣女的名头怎么来的?”妍如猛地站起来,神情狰狞起来。
阿木不禁惊讶后退两步,这女人此刻看起来,太可拍了吧。
“我不会让她们如愿的!”妍如朝着外门跑去。
阿木窘迫地朝两边屋子一眼,知道此刻万不可能去打扰他们。只好自己先去追妍如。
这树林出入口都布着阵法,不知道的人是不可能走进来也不可能出得去的。妍如转圈子似的在林里乱转,只走不出去,忙得一身是汗。
阿木在后面一直追她,只因他自小在林间长大,对这些阵法也略有一些了解,便在后面喊道:“你要出林子,跟着我走就行,这里有阵法,你是出不去的!”
妍如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扭头看着阿木,身子一软,倒在草地上。
阿木走近她,看着她沐浴在月华下,小脸蛋上红通通的,大眼睛中布满泪痕,轻轻喘息间小巧的胸部微微隆起,虽不极美,也算标志,他心里一软,在她身边坐下。
“你想开点。”阿木轻轻地说。
妍如睁着眼睛,看着天上的繁星,没有说话。
“我美还是雪舞美?”妍如突然问道。
阿木傻傻地挠着头,说道:“都美,你们都一样好看。”
“胡说,她比我美,所以,人人都喜欢她,在她身边,人们只能看到她,根本看不到她身边的我。”原来,心结是早就种上的,只是她一直刻意忽略而已。
“怎么会呢,你们的美是不一样的,你不要看轻了自己。”
“那你呢?你还不是喜欢雪舞。”妍如灿如星子的眼睛盯着阿木。
阿木脸色红了红,低头道:“那是不一样的,那种喜欢,是朋友间的,是一种倾慕,我绝不敢有非分之想的。”
“那我呢?你喜欢我吗?”妍如坐起来,魅惑地问道。
阿木呆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说:“自然是一样的,我不敢对你们有非分之想。”
“如果可以呢?”妍如一边问,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衫。
阿木连呼吸都不会了,他红着脸,闭紧眼睛,忙道:“姑娘,你……你千万别……我不配的。”
“呵呵,你不愿意要我?你嫌弃我不是清白之身?”妍如伤心地哭了起来。
“不是,是……是我知道自己身份,不敢污了你的身子。”阿木屏住呼吸道。
妍如扑到他的怀里,低低地道:“我不在乎。”
阿木身子好像着火了,一切都不由他的脑袋控制了,他颤抖着抱着妍如光洁的身子,沉沦下去。
天色渐渐明朗,晨曦洒在窗间,照亮了熟睡的人儿。
冰凝不好意思地推开紧紧缠绕着自己的江若容,下床梳妆,江若容也醒了,懒懒地赖在床上,看她娇羞地模样。
“今天天气真好!”屋外传来雪舞的声音。
“啊,阿木和妍如不见了!”雪舞推开妍如的房门,顿时大喊道。
赫影微微沉吟,脸色一变,“咱们还是快走吧。”
“你说什么呢,妍如不可能出卖我们的,阿木就更不可能了。”雪舞白她一眼,担心地道:“他们别再出事啊。”
“我看我们还是快走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你和赫影先走。”江若容也走了出来,他沉沉说道。
“不可以,你们已经因为我们受了太多苦,要走一起走。”赫影愧疚地说。
“妍如真的会出卖我们呢?那个阿木会不会有问题?”冰凝垂下头思考地说。
“你们都快走,我老头子一个人垫后,那丫头秉性不纯,带着她早晚出事,至于那个阿木,萍水相逢而已,遇见遇不见都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