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茵默然地看了它们一眼，“这么大的雨，你们出去也找不到安睡的地方。”

山兔精互相偎依，神色黯淡，低头哽咽起来，“我们修行尚浅，抢不过其它精怪，见到这里许久都没有人住，所以才躲进来避避雨。”

“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风无茵低低道，半天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山兔精纷纷不敢动弹，却见她挥了挥手，“你们不必害怕，我不会赶你们出去的。”说完，便到一边坐下来，身体渐渐缩成了一个刺猬，湿透的衣物都滑落一旁，她蜷曲在草堆里悄悄闭上了眼睛。

洞里温暖明亮，自然是要比外面的风雨要好得多，山兔们是极爱安逸的，于是纷纷瞪着红红的眼睛，围着温暖的火堆渐渐熟睡了。

风无茵死死闭着眼睛，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天伊的脸在面前来来回回，她心里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只好用力地缩成一团。

她不是因为卫笙而受伤，而是天伊对自己的残忍，他明明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害了苏家所有人，她会一生痛苦，却仍是逼着她去做，他让自己做了这么多恶事，却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

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件利器。

她一直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知道得更加彻底而已，她忽然发觉自己的爱恋不过是海上的一叶扁舟，沉浮在无边无际的空旷里，永远也等不到靠岸的那一天，而现在她却再也没有漂泊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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