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无茵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他,“这是我的事情。”
“太过无望的事情只是奢想,我让你清醒罢了。”
“不必了。”
她胸中滞闷,待到跨出门槛,天空又已经下起朦朦细雨,她顿住脚步,天伊在后面寂静无声,她觉得心中烦闷,于是作罢。
“你承诺过我的,不要忘了才好。”
天伊站离她五步远,嘴角不可见地涌起轻嘲,却吐出一句话来,“你也莫要假戏真作,任务不成,反而惹了桃花障——”
“……”
无茵说不出说话来,一张脸忽青忽白,这话重得她几乎失了分寸,一时脑海轰隆,电闪鸣雷鸣,天光作响。正混沌着,忽听远处有女声在唤自己的名字,一声低一声高,她径直随着声音走过去,走进竹林,看见青翠衫子的痕儿在里面徘徊。她手里撑着紫竹骨的伞,长发轻垂,眉目如画,兀自唤了几声,陡地转头看见她,于是快步走了过来,“姑娘原来在这里,让痕儿好找。”说着,一面替她遮了头顶的细雨。
“你怎么过来了?”
“痕儿看见下雨了,担心姑娘着凉,于是替姑娘送了伞来。”
“这点雨,不妨事的。”
“姑娘说的哪里话,公子在早在风姑娘进府时便交待过要好好照顾姑娘,痕儿不敢怠慢。”
无茵怔怔地看着她,一时心中跌宕,人间的温暖让人不自觉倦念,自然比冷清的妖界要好得多,她却不敢不知不觉沉迷下去,抑制不住满心的悲伤,这温暖触手可及,却离自己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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