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用手肘推了推他，低头凑近一些，想看清沈沅舟眼睑下的情绪。

“怎么啦？”

沈沅舟握着笔的手一顿，很快又自然地在题目底下画了一条线。

他眼睑闪了闪，再抬眼看向庄思凝，眸底的情绪已经掩得干干净净。

“怎么这么问？”

庄思凝收回身体，拉开距离看向沈沅舟，睫毛在眼睑上刷了刷。

“感觉你有点不高兴。”

“……”

沈沅舟薄唇微抿了一瞬，眼睑下阖挡住了他眸底的神色。

见小刺猬不说话，庄思凝试探着道：“是不是因为沈天赐？”

提起沈天赐，庄思凝突然想起之前在篮球场看打球的那起事。

怕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小刺猬多想误会，解释着说：“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嗯。”

沈沅舟从鼻端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单音节。

他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庄思凝与沈天赐有血缘羁绊以后，又不能让那碍眼的人消失，眼真真看着对方在庄思凝心里站占据一席之地，他胸口才会涌现出暴戾与烦闷。

庄思凝心只有就这么大，里面装着的人却越来越多。

他很想把这些分散庄思凝注意力的人都通通灭掉，但理智控制住了他。

这些人都是庄思凝在乎的，庄思凝虽然疼他，但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去触碰她的底线。

越了雷池半步，怕是连现在的朋友也没得做……

沈沅舟敛了眸底的暗色，掀开眼皮看向庄思凝，目光灼灼，瞳孔幽邃望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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