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礼。”宴苏负手而立。

“方才属下多有冒犯，请主人降罪。”司书郎并未起，头越发低了。

他这位主子，外热内冷，性情难测。

司书郎不敢听其言语，就自诩无事大吉。

且他能藏于都督府，还一路爬到司书郎的位置上，归功于他生性警慎，绝不托大，抱有侥幸心理。

“不，你做得很好。”宴苏黑眸微光萤涌，“往后见我也当如此，你是上，我为下，你若待我不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司书郎微微颔首，“属下明白。”

在大事上，他一向靠谱，少有出差错的时候。

就如方才见面，谱要摆，事后请罪也不会少。

“都督对主人，并未完全信任。”虽说都督一样在意司书阁，但都督重视的缘由在于他想借文人智慧获得天下百姓的认可。

简而言之，就是为自己做脸。

但司书阁只负责吕氏人间的资料收集与编纂，并不触及到政事中去，唯有都督的智囊团，才能了解到第一手的信息。

“金石在侧，山烁可比乎？无需担忧，都督此时正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宴苏对此并无凝重，呈报上来的线索显示，费城南最近的举动与以往大为不同，谋略手法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一环扣一环，倒有几分吞山并海的气概了。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宴苏清楚，这其中少不了贺含章的手笔。

往后都护府与都督府之间的争端还多着呢，宴苏并不担心自己没有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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