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愈五十,不同于传说中权倾朝野手段老辣的奸佞模样,这人反而是给人一种儒雅端方的感觉,甚至满是皱纹的眼角微微上挑的一点笑意,也带着几分亲和。
胡炎纪见他二人时,微微一怔,先是目光落在雍黎面上,对上脸上的胎记并没有露出怜悯同情神色,却是叹了一声,“可惜了。”
而他这声可惜,雍黎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为有着这狰狞胎记的自己可惜,而是一种事情未曾如他所想而致他计划偏离的可惜。
“敢问相爷是为何事可惜?”雍黎笑问。
“你倒是有趣。”胡炎纪抬抬手让二人坐了,“下边的那些人个个都想在我面前留个印象,偶有几个被我邀来一见的,无不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失礼,倒是你神色自若言行坦然。”
“那些人在相爷面前小心翼翼大约是有所求,而我自若坦然,不过是没什么想从您这边求得的。”雍黎道,“只看我这张脸,便知我入仕之路已断。”
“入仕之路虽断,但入仕之心却不见得已死。”胡炎纪拿出一张纸来,正是方才二人写的那阙长联。
“千年儒风,并成一段风流,何处教见圣人?却直以圣贤为竿,道德为纶,仁义为钩,利禄为饵,四海为池,万民为鱼。只让樊笼缀宝,锦雀惊惶,徒以此冠冕堂皇娱贵人耳!冷语半言点破无稽不根之论,冷眼一只看透阴阳颠倒之行。凭吊夕阳,只剩楼头几明月。长笑一声醉去,觉来莼鲈一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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