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胤从来没有爱过她，连正眼也不曾瞧过她，不论是她为帝京第一美人时还是毁容之后。

其实她脸上不过多了那么一道疤，与容若脸上那片占了四分之一的丑陋印记比起来，真真是不值一提的。

容若不曾因为她的容貌迁怒于他人，而她，却因为这一道疤，伤尽了挽月宫里所有的人！挽月宫里略有姿色的宫女，几乎都被她以不同的方式毁了容貌。

他看着傅婉儿因为怀孕而憔悴的脸上怒气冲冲，看着她嘴唇一张一阖，看着她将桌上的食物洒落……

看着芳儿惊恐地跪倒在她面前，想起最初，芳儿是会向她求饶的，如今，芳儿一句话不说，只是闷声承受着。

突然，他笑了。

哈哈大笑。

笑得有些癫狂。

他的笑声，将屋内的傅婉儿惊住，停住了对芳儿的打骂，偏头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北冥魅。

芳儿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到她脸上的神色。

“魅！你去哪了！你来看看，他们都给本宫吃些什么？”

见他没有理她，她浅笑着站起来朝北冥魅走过去，要拉北冥魅过来。

四个月的肚子已经有点显怀，倒也没有行动不便，只是前几个月折腾得太厉害，胎象一直不稳，脸色呈现病态的憔悴。

他避开她要抓住他的手，后退一步，目光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

这个孩子，本不该存在！

她本不该进宫，不该成为夹在独孤胤和容若之间的人。

“淑妃娘娘，可还记得你我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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