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黎明窝了一肚子的火从李汀家出来。他没有回家，没有目标地随性走到了大街上。他看到不远处的大十字周围，每个路灯下，都有一撮男女，拎着个录音机，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和《少林寺》的牧羊曲。

突然，一种从未听过的爆炸性音乐在冯黎明的身后响起。他扭头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个大录音机，在路上边走边扭，几个穿着衬衣喇叭裤的年轻人围在他的周围，有样学样地扭着。

拎着录音机的年轻人看到冯黎明后，就把录音机交给了旁边的年轻人，走过来冲着他大声地说道：“黎明哥，站这干啥？看我们跳舞吧！”

冯黎明定睛一看，原来是商业局曲局长的小儿子曲涛。

“你们这跳的都是啥舞？挥胳膊蹬腿的，看上去就像群魔乱舞！”冯黎明皱着眉头问道。

“嘿嘿，黎明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一个从广州过来找我爸的人给我带的卡带，都是外国的曲子，是一个叫迈克•杰克逊跳的，还有一盘录像带，我跟着学了几天里面的太空步，太难学了！”曲涛嘻嘻笑着说道。

“曲涛，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老想着玩，明年去考个电大，趁着年轻多学点知识，工作起来你上手的也快，以后的路还得我们走，将来没有文凭，可是寸步难行的。”冯黎明劝说道。

“我知道了，黎明哥！”曲涛扭着所谓的太空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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