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傅听雪家里的用人说他不在。
任世祯很清楚,对方不是不在,只是不想见他罢了。
因为他每逢初一十五,总是安静在家祠里呆着,不是抄抄写写,就是焚香打坐。
这个习惯好多年了,据说是当年傅听雪的母亲在世时的作风。
人到了一定年岁,就会不自觉的模仿家中已逝长辈的影子,寻求心灵的慰藉。
任世祯不肯走,用人自然也不好赶他,毕竟从幼子垂髫的年龄开始,这个任家大少爷就时常来找自家少爷搭伴,这名老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少爷打小就是个不怎么合群的性子,难得有一两个知己,然而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就一个个离他远去了。
那名老仆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低头继续扫地,心说自家少爷脾气古怪,不肯好好的走寻常路传宗接代,原本还有个梨园雅好,但最近一年多来,闹腾了几次过后,连唯一的爱好都割舍了,偶然小酌而量浅,先不管毁不毁嗓子,光酩酊大醉就好多回,生生的变成了更加孤僻难伺候的模样。
他倒是期盼着少爷的朋友上门来寻,之前王六过来过,那孩子比少爷小几岁,并没有打小的交情,因此来了用处并不大。
任家少爷是个大忙人,自打成了婚有了孩子,恐怕是更加忙得脚不沾地——人家家大业大,不像自家少爷,守着长辈传下来的一点祖产,勉强混着日子罢了。
至于少爷的另一个朋友,那是自打当年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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