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郑骄阳已经率军进入风前腹地，想回头支援已经来不及了，她一边给九王爷下死命令，一边传信给程雪，让她做好最坏的准备。

程雪的坏心情一直没有好转，收到消息时，她正坐在花园中听戏，拆开密信瞟了一眼，没说什么，让人接着唱。

她总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没什么真实感，太过违和让她提不起什么兴趣。

这些时日，她窝在府邸，一直在想当日莫桐说的话，事实上，路曲瑾对她来说，也只是陪她一段时日的陌路人罢了，人生道路不同，以修仙者的寿命，几百上千年后，谁还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可如今，他死了，一个年轻人，生气蓬勃得像个小太阳，死在了最灿烂的年纪，程雪与他相识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依旧让她难以释怀。

死之一事，她并非第一次接触，刨除上辈子的经历，这一世，付家老祖坐化，外祖二人身陨，对她的冲击一件比一件大。

死亡就是是什么，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吧，奇怪的是，关于她上辈子死亡的记忆，依旧找不到，就像完整的树叶被虫啃噬了一角，任她如何作为，也无法补全。

心中怅然，台上的戏文已经演完一出，老管家见她心神早已不在戏台，便让他们撤了。

待程雪回过神来，花园一片安静，只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她将手中的密信合上，起身朝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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