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话,郭观认同。
赴世论学幕后之人,他早早便知是谁,所以对于廉风书院的一举一动,他一直都在关注,每一天动向都不会错过。
但是后半句,置于上宾之席,便也是置于明光之处,若是想杀他,一把弩,足矣。
以及,从侯睿那番描述来看,沈冽现在虽不在衡香,但已在路上。
此前一个赵宁,一个沈谙,已经让他们不好放开手脚。
现在再加一个阿梨,一个沈冽,今夏六月之祀,恐将不顺。
几位先生继续讨论去或不去,郭观不再关注他们的问题。
去或不去,已不在他的思量范围之内,他必须尽快找出那个人,然后全身而退,离开东平学府。
郭观的视线落在镇纸上。
这是把石尺,嵌松竹,缀玉饰,左下角精细雕琢着一枝梅花。
郭观拿起它,拇指很轻地摩挲其上梅枝。
还是得从这拈花斋下手,或者,直接对屈溪翎下手。
·
清泉潺湲,日头下明耀晃眼,水中不时有肥鱼成群,从光滑清澈的岩石旁滑去。
夏昭衣单膝蹲跪在岸石上,手中一根长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左掌。
打了简单利落的结,右手一扯,绷带断裂。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去,是詹宁。
“二小姐。”詹宁手里拿着一份吃的,快步走来。
吃的东西很简单,干粮,鱼汤。
河石被晒得滚烫,詹宁伸手触摸了下,放弃坐上去的念头,看向慢慢嚼着干粮的夏昭衣,道:“二小姐,你的左手,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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