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辰缓慢的转过脑袋，低下头看着她，面色清冷的说：“凭什么。”

木黎黎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一瞬之间就连呼吸都好像变得异常的吃力，下意识的自我催眠，刚才的那句话只是自己的错觉。

顾子辰没再说话，黑色而明亮的眼睛不轻不重的看着她，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毫不相干的人或物，不带任何的感情，亦没有了刚才一路上的愤怒。

木黎黎觉得那是她生命中忍受的最为漫长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和顾子辰就这么对视了有多久。

也许有一分钟，也许只有短短的几十秒，甚至只有十几秒，可在她的世界里，就好像经历了一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轮回一般，等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时，那感觉一如起死回生。

她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那痛苦而无措的样子落在顾子辰的眼里却好像再无法如曾经那样激起令他心疼的波纹。

眉心动了动，顾子辰弯下腰，俯身在木黎黎的耳边一字一句，语气缓慢轻软的开口，“要用我的血救人，至少别是什么野种。”

顾子辰的声音很轻，可落在木黎黎的耳朵里就好像有千万斤的重量，压得她心跳都变得孱弱起来。

难道，在顾子辰的眼里，她竟然是这种女人。

他居然用“野种”这种字眼说他和她的孩子，那个她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孩子。

顾子辰用余光看着木黎黎的眼睛一下子没了光亮，就好像亲眼看到自己的世界崩塌的那种绝望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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