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不可能重圆，即便重圆那一道伤疤，还永远地留在那里，随时都会隔应着人。

而他也不希望破镜重圆。

嬷嬷的命，裴庄的命，老大夫的命，欣儿的命，他不可能忘记。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裴姬斐曾经带给自己的痛苦，他怎么可能忘记？他又怎么敢去忘记？

裴姬玉每说一句话，裴姬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直到脸色暗沉，阴郁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裴姬玉。

“裴姬玉，我们是血肉之亲，你是我的亲生弟弟。”

“那又如何？！”

裴姬玉无时无刻不痛恨自己的这个身份，他怎么会和这样恶心的人成为亲兄弟？

裴姬斐杀人无数，手上沾满血腥，他不可能原谅裴姬斐！

“裴姬斐，你知道吗？一个人做了一辈子的坏事，他临死时做了一件好事，也无法抹去那些坏事留下的痕迹，即便所有人都会因为那一件好事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但是那是些事情就在历史那里摆着，永远不会被抹掉的，永远都会有人记得的，而我，就记得。”

裴姬玉黑黢黢的眼睛慢慢的升起一个小小的星点。

荒芜的荒原终于再次得到了星辰的眷顾。

裴姬斐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裴姬玉，你想要我表露出我的目的是吗？”

“是，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对我，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作态？”

“好！好！好！”

裴姬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阴鸷的眸光扫过正厅外面守着的小厮，“小少爷不喜欢你们对他恭敬，那么就按你们想要做的去做，现在，带着小少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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