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姬圣母的声音在大殿淡淡响起：“这是她留下的孽子，按理说，我该处决了它，但这孽子毕竟有着你哥的血脉，且看它长大了能否为神龙族所用吧。”

宫凝欢目光微微一滞，手指也跟着抖了一下。

这是……夕歌的孩子……

尚未成形的孩子……

她忽然之间明白，夕歌为何能从容地赴死而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了。

只因为，有了这个孩子。

所有的一切解释在这个孩子存在的证据面前，都只是徒劳无功。

宫凝欢小心翼翼捧着它，复而又抬起眸：“那夕歌呢？”

这一回，长姬圣母没有说话。

死一般地沉寂，让宫凝欢明白了答案……

她缓缓闭了闭眼睛，道：“多谢圣母。”

宫凝欢带着这个元婴离开，又去了一趟凰宫，也就是宫司城所在的地方。

如路欺所言，宫司城伤得极重，不仅真身遍体鳞伤，就连魂魄都损裂了，不得不以元神光罩护住他的魂魄以免魂魄散去。

宫凝欢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躺在榻上的人，许久都没说话。

她忽然把捧在手心的元婴放在他的护体上，轻声说：“哥，快点醒吧。”

元婴碰到了自己的生父，在白色的光圈里动得厉害起来，可宫凝欢等了好一会都没感觉到床榻上的人有任何反应，这里死寂沉沉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生息。

宫凝欢把元婴抱回来，抿着唇看着宫司城好半晌，最终还是走了。

三四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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