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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凝欢是循着来时的方向离开西园后才想起自己辨不清路这回事，可她这时候又没办法再原路返回，墨痕要给夕歌疗伤，她更不可能去找宫司城那个畜生帮忙，宫凝欢站在西园外头站了好半晌，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伸手摩挲着院墙往前走了。

她步伐有些僵硬，这让她想起从前南顾刚变回人形没多久时，连走路都不太会，一不小心还能把自己绊倒的样子，而现在却轮到自己了。

而宫凝欢并不知道的是，她身后的院墙屋顶上，那白衣少年就站在那，淡漠挺秀的颀长身影，白色衣袂随风飘曳，他垂着眸看着那人儿僵硬的步伐好一会，在半空中慢慢跟上去。

离开西园没多久，便靠近了一条人声喧杂的街道。

这时候南顾看到了这样一幕——

宫凝欢走得很慢，她几乎是靠着墙走路的，她也并不是茫然地胡乱走动，是先停住了屏住呼吸听不远处的脚步声，靠着这脚步声的方向，再小心翼翼地往那脚步声前进几步，她每一步的幅度都很小，也很僵硬，但神色看起来一如往常的平静清冷，完全没有让人看出她眼睛看不出这回事。

从西园到集市，宫凝欢便是靠着这样的听声辨路的方法，来到了集市上。

南顾是一路掩了气息跟随着她的，看着她小心翼翼又自作聪明的一举一动，不禁慢慢扯唇笑，那笑意很浅，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可上了集市以后，扎堆在人群中，脚步声也一片混乱，再想用方才听声辨路的方法是行不通了，宫凝欢显然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因此呆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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