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去哪儿了?”唐子谦一边问,一边打量这位小太子。
身姿挺立,有矜贵之态。
但……怎么裤脚上沾着草叶泥尘?做贼去了?
李穆摩挲了下指腹,若无其事落座,问:“吕瑕如何说道?”
吕瑕这件事,确实有蹊跷,所以当时他便给了唐子谦暗示,先把人带回来细问。
然而——
“他什么有用的也没说,”唐子谦无奈摇头,“看他样子,应该是真不知道。”
李穆对此并不意外:“吕瑕自进京以来,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来往,更不至于结仇,称得上来往从密者,惟郑师道一人而已。”
唐子谦目光一动:“殿下怀疑吕瑕遇袭同郑师道有关?”
李穆点头:“吕瑕去年四月进京,虽得普安长公主举荐,却入顾氏族学未果,此后一直赋闲不出;他是郑师道的同门,入国子监授学绰绰有余,先前孤还猜测,吕瑕是否有意明年的进士科,现下想来,或许他与郑师道政见不合。”
唐子谦失笑:“他们青州学派,还有政见不合的?”
青州学派崇尚天人说、灾异说,有些神神叨叨的。
但越是神神叨叨,反倒内部越容易团结,何况吕瑕和郑师道还都是青州学派创始人董元明先生的亲传弟子,真正的同门师兄弟,怎么会闹得不合?能有什么事让他们闹得不合?
郑师道如今贵为宰相,又权倾半朝,吕瑕一个白衣跟他闹什么不合?
“吕瑕一定知道点什么,”李穆沉吟片刻,道,“放他回去!即便他不说,幕后那人也不会轻易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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