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醒的脸红了红，眼里闪过一丝闪躲，有些不自然的把手背在身后，柔柔弱弱的声音轻描淡写，“没事啦，只是拔个针而已......比起你被跟踪，这都不算什么的。”

顾千歌垂头看向眼前身量单薄的方初醒，心底渐渐弥漫起一层异样的感觉。

初见时，她一袭白裙，青涩的面庞还略微带着学生模样，她被撒泼的妇人拦住去路，却只能惨白着脸色任由别人欺负。那时方初醒无助的眼神，他到现在还都清晰的记得。她性格温柔，却也太过柔软，没想到，今日大着胆子去撞那两个狗仔，让他们追丢自己的，居然会是那样怯弱的方初醒。

她还生着病，却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拔了针。

拔了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浪费了一瓶药水，不过就是血液回流，疼一些，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就是她手背上的那抹凝固的血迹，刺了他的眼睛。

莫名愧疚。

顾千歌沉默了好久，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包湿纸巾，递给方初醒，“擦一擦吧，也许会感染。今天......谢谢你。”

方初醒抿唇接过，唇畔洋溢浅浅的微笑，“没事儿，你之前不也是帮过我嘛，更何况我也没帮你什么。你快去忙吧，伯母该等急了。”

“好。”顾千歌点点头，探头往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了，才迈腿出去。临走前，顾千歌回眸又看了一眼方初醒，笑容一如往常温润和煦，随后消失在走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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