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屋里，穿布鞋沾不到泥巴。”于长以为小孩是怕把新鞋穿坏了。

于元嘀咕：“我等会儿还要出去的呀。”

“去二叔家大哥抱你走？”于长提议道。

于元眼神躲闪两下：“我，我说的是跟豆子、二毛他们出去玩的。”

这话于长听着可新鲜，他还是第一回听阿元主动说自己要出门去玩。

不过他想着阿元如今有更多同龄的小孩一起玩总归是好事，便没再多问。

“哎呀，大哥，你穿错啦。哑婆婆说，穿草鞋要先穿袜子的。”

“……，行，对，好，先穿袜子。”

“大哥，你绑的结没有哑婆婆绑的好看。”

“……，嗯，哑婆婆比大哥厉害。”

“大哥其实你也有一点厉害的，不过哑婆婆有这么这么多的厉害。”

“……”

于长表示自己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下了地，于元还特意提起裤腿走了两圈，确定草鞋上的结不会松开后才放的心。

于长的心就像被塞了满满的土，有苦难言。

可小孩梳好了头、穿好了鞋也没离开，既没去堂屋跑圈踢腿，也没去桌上写字，更没去灶屋洗漱或给他磨那个什么豆子水。

只站在原地带着那么一点让他有些不好预感的熟悉的羞怯表情一眼一眼地看他。

“你，还有啥事要说？”

“大哥你不生气。”小孩越来越精明了。

“大哥不生气。”生不生气的还得听了再说。

“那你跟我来看。”小孩朝他招招手。

这语气……真的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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