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的整个追悼会上,张甜甜都没有跟安宁说一句话。
只有张晴晴见安宁脸色不好看,还会关切的问上一句,但也仅仅只是问上一句。
下葬的那天阴雨绵绵,安宁摸到包里那管没有任何标签的药膏,曾将她帮张妈妈涂药膏的场面像过电影似的在她眼前回放。
秋雨细长,厚厚的雨幕模糊了安宁的视野。
模糊中她僵硬的走到墓碑前,不理会张甜甜仇恨的目光与无言的鞭笞,把那管护手霜放到墓碑前,稍稍站了片刻,率先离开了。
离开墓园后,安宁心里空落落的,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挖走了一样。
她兀自走在雨中,昏昏沉沉的像丢了魂一样。
雨水模糊了郊区崎岖不平的山路,路上偶尔经过开着雾灯的车照出安宁苍白狼狈的身影,天旋地转间她好像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嗅着熟悉温柔的气息,安宁沉沉的睡了过去。
脑袋像是从中间劈开一样疼,安宁紧锁起眉头,闷哼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壁灯暖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安宁一手捏着鼻梁,一手撑着床垫坐起来,掀起沉重的眼皮,摇摇头扫了眼屋内的陈设。
欧式现代风的装潢,是她在羲和园住的房间。
“你醒了?”
项楚穿着白色的卫衣,下面配一条家居裤,他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青菜肉丝粥走进来,冲安宁笑了笑,“醒的真是时候,粥刚刚熬好。”
安宁目光停在他手里那碗浓稠软烂的肉粥片刻,因为高烧声音有点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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