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沉默片刻，望着她的目光诚实回答。

但又很快摇头，“既然你知道……”

话到这里，又顿住，眼神越发复杂，“原来绯绯这么早就看透了我，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在最初，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时。

苏闻泽脑子里确实想过，他恨过，厌恶这全世界的所有一切，想过毁灭，也想过报复所有人。

不过那些念头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心底真正所隐藏着的，他一直真正想要的，其实是……就如同刚才颜绯所说。

“我对世界心存那么一缕希望。我在观望，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当初是用那样的方式死去。”他的语气低沉了许多。

落在颜绯耳中，一字一句都像是直接落进了她心底。

她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正想着，她手便被男人的大掌包裹在了掌心，两人的目光是相对的，是彼此。

她看到他朝她露出了一抹难得轻松的笑意，“但在刚才，你问起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你。我想，或许从那一刻起，我心里的执念就已经变了。”

是时候该放下了。

一个连身体都已经不存在的死人。

那是空着的希望。

而眼前人，是真正的希望，“我刚才的回答，每一句都是真心的。没有私心。”

颜绯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是那样的炙热，连同他手心的温度，都像是要烫在了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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