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生起的火堆早在湮灭在这飞扬的尘土沙石之中，漆黑的夜，除了的呼吸声，咳嗽声，安静的有些可怕。

蓝青程望着眼前被夷为平地的空寂林，望着地面上巨大的地缝，许久，一口老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双目的精光彻底消弭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他咳着血，苦涩地笑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毁了，什么都毁了啊。我蓝青程窝囊一世，到头来，蓝家几百年的基业全部毁在我手里……”

空寂林，这个蓝家从古至今的圣地，这个蓝家人心目中最神圣的信仰，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了。

他的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充满了绝望和哀伤，却如同一记响钟，重重地敲在了蓝家所有人的心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眼睛里散不去的是迷茫，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少主……”也不知谁突然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

君无笙捂着先前被慕容昊伤的地方，指缝间仍然有鲜血在缓慢流出，只是他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他看着眼前巨大的地缝，轻轻咳了几声，终于问了一句，“他呢？”

他，还是她？

那群属下皆面面相觑，不清楚君无笙究竟指的是慕容昊，还是慕容仙儿，又或者，是那柄从小到大一直就跟随在他身边的破晓剑？

得不到回答，君无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发尖被汗水浸湿了贴着额头，脸上有些脏，身上的衣裳又脏又乱，混着血迹，不复以往的贵公子形象。然而这一切，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到，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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