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认识她,怎么会忘记今日是她的忌日呢?”
时若楠一愣,手中名剑今日第一次脱了手,直直坠落地面,“咚”地一声,剑尾撞在地上还未开封的酒坛子上,坛子撞了个稀碎。
坛中酒水溅了一地,酒香瞬间铺面而来。
陆宴庭皱着眉头控诉,“你作甚?好好的酒,被你给糟蹋了……”
时若楠也心疼,他是心疼自己的上古名剑。但他此刻也有点顾不上了——皱着眉头抱着酒壶坐在墙头的陆宴庭,以一种格外空洞地眼神看着黑沉沉地、无星无月地夜空,像一个科考落了榜、痛失洞房花烛夜地聊到穷困人,喃喃着,“今天……是她的忌日啊!”
陆宴庭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他是精致的,斯文的,克制的,清心又寡欲的,掌控着江南大半财富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几乎没有弱点。可今夜,他空洞地没有了魂魄。
“舅舅……”
时若楠没有再去抢陆宴庭手中的酒,他不会安慰人,他也不懂情情爱爱,但想来,那些无数男男女女都摆脱不掉的爱恨痴缠,定是足以令人伤筋动骨、刻骨铭心的。他举着酒壶,什么都没说,只碰了碰对方的,“舅舅,喝。”
千言万语,融进了酒里。
没有什么是一口酒解决不了的,若是有,那就再喝一口——时若楠是如此地自信着。可现实总是让人如此猝不及防,陆宴庭一口酒下肚,直接将手中酒壶一搁,翻身跳下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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