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时家的时候,天色已晚。
林叔在门口候着,说是老爷子不放心,一定要见着大小姐回府才肯歇下,是以林叔便亲自出来候着。说完,对着时欢行了礼才急匆匆走了,他要过去伺候老爷子。
含烟跟在后头笑,“太傅这是在太和郡习惯了呢。”
是啊。太和郡的时候就是如此,但凡自己出门晚归,祖父定要等到她安全回府才肯歇下。起初是亲自等在门口的,后来自己说过之后,便由林叔等门了。
再之后,时欢便很少晚归。
只因祖父说,若是在太和郡出了事,他便自觉是整个时家的罪人,愧对儿子、儿媳,也愧对地下的老婆子。
回到院子,却见时若楠还在。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酒,坐在她院中的秋千上,自斟自饮。脚边已经搁了一个空酒坛子,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这般模样,并不少见。只是没想到四年过去,时若楠还是这般,心情不好了,就喜欢拎着酒坛子跑自己这儿,就坐着秋千上,喝闷酒。
“兄长。”她摆摆手让含烟退下了,才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了,侧身问,“又被母亲念叨了?”
时若楠仰头一口酒,“可不。见我出门吧,就嫌弃我出门劲见一些糙汉子,不见我出门吧,又嫌弃我一天天在家愣是不干正事儿……之前让我暂时不要走仕途的是父亲,说我们时家势头过盛,一门出了一个太傅,一个右相,宫里头还有太后和皇后,我去哪里都太引人注目,不大好,让我过两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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